三大运营商换帅 九阳神功之上的乾坤大挪移?

2015年8月24日,中组部分别前往三大运营商总部宣布了重大人事调整,中国移动董事长奚国华退休,由工信部副部长尚冰接任,中国电信董事长王晓初与中国联通董事长常小兵位置对调。运营商最高层的全面调整,标志着国内电信运营商市场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表面上:一场无关于经营的调动

从三位新掌门的履历看,基本不是在运营商中工作就是在监管层工作,并且都有着在多个运营商担任高层的履历,尚冰曾担任过联通总经理、电信书记、工信部副部长,王晓初曾担任移动副总经理、电信董事长,常小兵曾担任信产部局长、电信副总经理、联通董事长。

因此,有业界观点认为,在三大运营商基本呈现同质化竞争的背景下,其他运营商工作背景的高管,并不会带来新的春风。而由中组部主导的调整也表明,这更像是省部级领导职位之间的人事流动,尤其是在当前电信运营商反腐加深的情况下,高管的相互换防更显得有必要。

深层次:九阳神功之上的乾坤大挪移

金庸先生在其名著《倚天屠龙记》中,描述了天下武功第一的张无忌习武历程:先是修炼九阳神功,具备了充沛的内力,然而却应用不得法,后来机缘巧合,修炼乾坤大挪移,使得内力运用自如,独斗六大派,成就一代伟业。

对于国内三大运营商而言,目前正是处在九阳神功已成,内力充沛的时期。运营商的竞争,早已不是相互比拼,而是与各类互联网公司、各类IT公司进行广泛竞争。相对于它们广义上的对手而言,运营商选择了重资产的发展道路。它们拥有埋设于地下、布设于楼宇中的管线,拥有树立在全国地面的基站,拥有密布全国的机房,拥有数亿高频用户,拥有全国驻防的数十万大军。形成这样充沛的内力,运营商用了数十年的时间,而诸多广义的竞争对手,则往往是拉出架势耍招式,煞是好看,极其吸引眼球,尤其是一些强调模式的互联网公司。运营商是内力充沛,但应用不得法门,因此尚无法去挑战这些互联网门派,而互联网公司虽然常将“颠覆”挂在嘴边,但实际成效也就是伤到运营商表皮,毕竟若其狠命一击(例如直接建设主干网),效果就如同灭绝师太击了张无忌那一掌一样,被其内力反伤。

这次如同乾坤大挪移一般的运营商换帅,潜在效果也可能如同乾坤大挪移之于九阳神功一样,让各大运营商找到内功应用的法门。虽然高层意志的落地,需要依靠基层的执行力,但是高层首先必须要有正确的意志。政治史、企业史中有无数的案例,证明新的掌门上任之后,带领着原本已有衰败迹象但基本面良好的企业走向辉煌,最典型的案例莫过于苹果的乔布斯,回到苹果后,带领着一家已被赶到专业化电脑市场的企业,最终成为行业翘楚。

所以,运营商换掌门,要想领导好企业,首先威望要足够高,其次是对行业理解充分,最后是能带来新活力。如此来看,从竞争对手和监管层来的掌门是最为合适的。从竞争对手处来的掌门,如王晓初和常小兵,这么多年的运营商生涯,他们对自己企业的问题看得很透彻,当然也对竞争对手的问题看得很透彻。他们知道应该怎样改变自己的企业,但障碍在于这些问题往往是伴随着成绩而产生的,解决问题的同时,也往往容易让所取得的成绩崩塌。与其难以对自己企业动刀革命,不如互换,在对手的内部开展一场革命,并且作为有所追求的企业家,必然会着手在新的天地采取一些举措。从监管层来的掌门,如尚冰,原先运营商工作的生涯,已经把一些问题看得很透彻,而上升到监管层的位置,能够更加全面理解运营商的问题。

正因为此,三大运营商新掌门上任,将有望为已经大成的九阳神功找到合适的运用法门,发挥数据的威力也好、发挥连接的效力也罢、推动混合所有制改革亦可,最终都是为了实现运营商能挑战新对手,走上新的快速增长轨迹。

潜在可能:“互联网+”背景下新的运营商竞争秩序

众所周知,未来运营商的发展将面临两大发展影响要素。首先最强竞争者已不是其他运营商,而是各类互联网公司,尤其是在“互联网+”的背景下更是如此。政府为了促进产业发展,已经强令运营商提速降费,为整个社会经济的改革出让红利。其次是运营商深层次改革预期,这是在国有企业改革的大背景下进行的,市场的预期包括电信与联通的合并预期;通过铁塔公司实现管网分离的预期;加速运营商混合所有制改革的预期;将运营商从市场化主体转变为公共服务主体的预期。

面对这两大影响要素,更换掌门或许能在一定程度上推动竞争新秩序的形成。面对最强竞争者,运营商原有的围墙花园体系只能防备其他运营商,结果是让三大运营商的诸多新业务越做越小,越做越死。新掌门的上任,或许能够站在全局的视角(如来自监管层的尚冰),或许能站在香火情的视角(如电信与联通的互换)推动其之间的相互合作,至少能够构建一个整体式的围墙花园,不再内讧。

另外,面对潜在的运营商改革预期,换帅更多是一种政治需求,即在真正实施改革前,需要先构筑一定的基础,而非直接进行改革,例如在组织、人事、业务安排上进行理顺等,以及对高层意志有良好的贯彻。值得一提的是,新掌门的上任,没有过多的历史包袱,落实高层意志,主导推动内部改革基础形成,比单纯依靠原有的团队进行更为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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