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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林琳
移动IM不再是通信市场的配角。据市场研究公司Informa的最新研究显示，WhatsApp等移动聊天应用2012年的信息发送量，首次超过传统短信的发送量。传统业务正在被移动互联网业务取代，移动IM的发展对全球运营商来说，既是“狼来了”的严峻挑战，也是转型的重要契机。
短信业务曾是运营商业务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但随着国内三大运营商一季报的出炉，短信业务也难言风光。据首季财报显示，三大运营商ARPU值均不断下降，显示了微信等OTT业务对语音、短信的替代作用。业务创新与转型成效影响运营商后市发展，运营模式之变进入“深水区”。
短信式微，风光不再
语音与短信等传统业务正陷入逐渐被替代的大潮中。工信部的统计显示，1-3月，全国移动电话去话通话时长6937.6亿分钟，同比增长6.3%，低于去年同期的15.6%，更低于移动电话用户增长的12.5%。
而从短信业务来看，这种替代也极为明显。以中移动2013年首季财报为例，一季度平均每月每户通话分钟数(MOU)为488分钟，同比下降2.98%；短信使用条数为1927亿条，上一年同期为1826亿条。此外，从中移动的短信业务总量来看也呈现出明显的倒V型发展趋势，2007年为5027.41亿条，短信业务占中移动总体收入比重为11.8%；2008占比为12.2%；2009年占比为11.9%；2010年占比为10.9%；2011年占比为8.8%，跌至10%以下。
业内分析人士认为，随着智能手机和3G网络普及，微信、iMessage等应用利用数据服务收发消息，成本通常低于短信。例如，对于购买不限量数据服务的智能手机用户，发送消息的成本几近于零。“运营商指望短信收入再大幅增长已基本不可能，能保持稳定已经万幸。”业内人士称。
当然这一问题并不只困扰国内运营商，而是全球性的行业课题。以苹果iMessage为代表的消息应用造成数年来美国手机用户发送的短信数量首次下滑，随着越来越多的手机用户转向智能手机，这一下滑的趋势还将继续。随着大量智能手机用户转向使用免费短信应用软件，2010年和2011年，全球运营商在短信业务方面所损失的收入分别为87亿美元和139亿美元，而这一数据在2012年则达到约230亿美元。据业内人士分析称，这一趋势还将恶化。由于传统短信服务向基于互联网的平台让路，到2016年，电信企业损失可能会增加一倍多，或达到540亿美元。
OTT崛起，利弊共存
目前，我国运营商面临腾讯3亿多微博用户的挑战，而WhatsApp、iMessage等“海外版微信”也一样侵蚀着当地运营商利润。可以说，OTT业务的崛起给运营商的传统业务带来巨大冲击。工信部近日公布的数据也证实，今年一季度，我国移动互联网流量增幅超过了50%，语音和短信业务则出现趋缓或下滑，数据流量对于传统通信业务的替代效应凸显。
业务替代不代表运营商无路可走，短信收入减少并不意味着整体收入会被削弱，因为用户使用智能终端对数据流量的需求也会迅速增加，而这正是OTT业务在冲击运营商传统业务的同时带来的新契机。虽然现在面对OTT业务的冲击，运营商们更多是弥漫着悲观情绪，形成“失去产业核心地位、沦为管道、业务被替代、利润日渐下降甚至被退出市场”的集体焦虑，但总体来看，短信业务的总量其实是在扩大的，只是被部分转移到移动IM平台上。
以美国三大运营商为例，目前45%的收入来自移动数据服务。而国内运营商以中移动为例，2013年一季度无线上网业务流量为3826亿MB，比上年同期增长1.6倍；其中移动数据流量为1034亿MB，上年同期为897亿MB；WLAN流量为2792亿MB，上年同期为3235亿MB。正如中国移动总裁李跃在2012年业绩发布会上表示，“既然是微信刺激了流量增长，我们为什么还怕他们抢我们的利润。技术发展是必然的，但是我们也要研究这种替代对我们的影响。”
客观地说，OTT业务的发展对运营商而言是利弊共存，并不是一味要“革了运营商的命”，运营商与OTT之间的合作，在全球范围内，已有很多案例。WhatsApp联合创始人埃克顿也曾表示，即时通讯软件的兴起会引领数据套餐的热潮。运营商作为渠道的作用依然重要，但智能管道的打造显得尤为迫切。在美国，移动电话消费者通常会选择每月数十美元的数据套餐，智能手机用户所需数据量远远超过普通手机，运营商也可以获得大量营业收入。
流量经营，模式之变
广东联通相关负责人在“论移动互联网智能管道之路”研讨会上透露，流量收入目前已是短信5倍，很快会到话务收入的水平，运营商连续五年流量收入同比增长超过50%，已经全面进入流量时代。量收不平衡成为困扰运营商的一大现实问题，或许现阶段在进行流量经营、管道增值服务过程中，其业务发展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期，在一段时期内将面临微利润、低增长的发展阶段。因此，流量经营，对运营商而言是个系统的长期工程。
对运营商来说，语音与数据业务依然占据庞大的市场空间，但只是业务从一个平台向另一个平台迁移，对运营商的转型提出更深入的要求。例如，从语音和短信业务向数据业务进化，是一个大趋势。但由于运营商原来投资的设备和架构主要是适应语音，转向以数据为主需要大量的投资，对运营商构成了一定的压力。
运营商为了应对移动互联网确实做了不少努力，但在流量经营上却一直落后于互联网企业。
对于目前移动互联网浪潮对运营业的冲击，惠道科技创始人姜洪明认为运营商应该重新发明“短信”和“通话”。短信业务虽然还是电信运营商的“现金奶牛”，但随着发送量的逐渐下降，其已越来越失去锐气，而运营商短期内也难以在OTT上开发出新的可以相匹敌的业务。看不到足够弥补亏损的替代性业务，因此，深挖短信市场的潜力也未尝不可。随着微信类业务的发展，短信业务的未来不是公众市场，而应该向物联网信息化行业应用拓展，由人与人点对点转向人与物、物物之间的点对点通信。如今，许多运营商都将目光投向物联网等新的领域，期待这些领域早日形成规范、标准，早日形成规模，成为新的蓝海。可以看到，目前在银行、交通等行业应用中，短信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微信、米聊蚕食基础电信业务，电信运营商也推出同样的产品就可以应对吗？这样的思维方式很直接，但过于简单机械。业内专家称，在社交媒体时代，运营商扮演的角色已从传统的通讯服务提供商转型为互联网综合服务提供商，这一潮流无可逆转。尽管运营商与互联网综合服务提供商之间的竞争愈演愈烈，但共赢模式依然有很多，关键在创新，要推进转型进入“深水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