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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罗凯
编者按：4月6日，工信部电信经济专家委员会(ECTE)在北京举办聚焦“实施宽带中国 助力信息社会”春季学术沙龙。会议上，来自行业内外的专家学者、政府官员就“宽带中国”战略的推进和实施进行热烈研讨，集中探讨了宽带国家战略的内涵和意义，剖析了我国宽带发展所面临的挑战和困难，并提出了促进宽带持续健康发展的意见建议。本版撷取部分精彩观点予以发表，观点仅代表专家个人。
1 出台国家宽带战略刻不容缓
国际电信联盟2012年最新统计数据表明，目前全球推出宽带政策的国家和经济体数已经达到112个，全球已有数千亿美元的政府资金投入到高速光纤宽带网络。为什么发展宽带会成为国际社会的普遍共识？将宽带战略上升到国家高度，仅仅是为了让广大宽带用户用更便宜的资费享受更快的网速吗？宽带的“国家”意义究竟在哪里？
雷震洲(工信部电信研究院科技委副主任)：进入21世纪，欧美、日韩等国家相继把发展宽带列为国家战略，而且在应对金融危机的刺激经济增长计划当中，进一步突出宽带的战略地位。美国认为，发展宽带如同上世纪登月般重要。英国认为宽带网络将是国家未来的支柱，能给英国在21世纪再次带来大繁荣，并提出在2017年90%的家庭将享用宽带服务。发展宽带已经成为全球的共识。
宽带是新一代的信息高速公路。在人类社会从工业社会向信息社会过渡的大转型时期，抓住宽带就等于抓住时代机遇、占领制高点。宽带不仅是推动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重要基础设施，而且是在网络空间中维护国家主权的坚实后盾。没有宽带，在网络战中必败无疑；没有宽带，就无法真正有效推进信息通信技术在教育、生产、商务、办公、医疗保健、救灾领域的广泛应用；没有宽带，就不能有力支撑移动互联网、云计算、物联网、下一代互联网等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繁荣发展。所以，发展宽带绝不是电信运营商的事，而是国家的长远需要，必须由国家来明确目标、统一部署、制订计划、投入资金、出台政策、鼓励企业并及时检测评估和调整。
余晓晖(工信部电信研究院总工程师)：宽带“十二五”规划要求到2015年我国实现城市家庭平均20Mbps以上，农村家庭平均4Mbps以上。20Mbps意味着可以同时实现2路高清电视和1路高速上网，但这是宽带发展的目的吗？以高速宽带改变生产力、产业形态、发展方式和生活方式，才是根本目的。没有本世纪初开启的第一轮宽带发展，就没有电子商务、新媒体和数字化生活的发展。没有3G，就没有当前移动互联网的繁荣。没有宽带，就没有软件外包、网络金融、云计算、远程教育、电子医疗。没有宽带，中国对外开放和融入国际分工体系就不会如此成功。
杨景(中国移动通信集团公司研究院首席专家)：现在好多人都认为信息产业已经发展得非常好了，但实际情况如何呢？我给大家提供3个数据。第一个数据：至今为止，对传统产业造成较大影响的互联网信息服务主要集中在传媒和零售业上。但是，作为网络信息业主要收入的互联网广告只占广告市场的6%，而网络零售的销售额只占社会零售业的8%。这个数据的解读是，我们的互联网还有巨大的发展空间，信息化和传统工业的融合，是实施宽带中国战略的非常重要的目标。第二个数据：移动互联网行业应用的渗透率在发达国家达到33%~45%，在印度和巴西已经达到22%，但是在中国却只有10%。这说明，我们国家在移动互联网应用方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些巨大的差距有可能是我们的网络、技术或产业结构造成的，也有可能是我们产业的大环境存在一定问题。第三个数据：保障道路交通和财产安全并提高运输效率的商业车辆联网在发达国家的渗透率仅仅为20%，乘用车联网还远低于这个水平。这说明，车联网对发展智能交通、提高政府治理能力、形成产业辐射、创造价值和提高公众福利尚处在起步阶段。所以，没有宽带国家战略，我们做很多事情的难度都很大。
童晓渝(中国联通集团公司研究院副院长)： “十二五”规划要求发挥信息通信技术的引领作用，推动信息化与工业化深度融合，加快下一代互联网、物联网等新技术新网络在国民经济各行业各领域的集成应用，创造培育现代服务业新业态，推动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全面支持可持续发展。在这当中，宽带网络是基础。IDC(国际数据公司)有一个预测，全球万兆端口数从2012年开始呈迅速上升的趋势，到2014年时将达到3000万个。同时，随着网络规模和需求的加大，网络的带宽价格会不断下降。现在，我们都在谈云计算和数据中心，云计算服务架构当中，宽带网络起着举足轻重的基础作用，没有足够宽的带宽网络，这个架子就搭不起来，云计算服务就提供不了。
赵钧陶(爱立信中国公司总裁)：大量研究表明，宽带化程度与一个国家和城市的经济发展及竞争力的水平是高度正相关的。实施国家宽带战略，与当前国家产业结构转型、推动服务业发展的大目标一致。我们知道，随着产业转型、结构调整，价值链会向高端攀升，吸引就业的机会就越来越少。而实施国家宽带战略，构筑宽带融合应用，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为我们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 国家和城市的宽带普及率每增长10个百分点，就可以增加与宽带直接或间接相关的就业机会80个百分点，拉动GDP增长0.8到1个百分点。
童腾飞(北京市经信委副主任)：可以说，没有足够的带宽我们就完成不了北京“十二五”信息化发展规划任务。因为我们的“十二五”规划中详细提到了宽带的四个“支撑”，即支撑“智能化转型经济”，支撑“网络化社会管理”，支撑“精细化城市运行”，支撑“数字化文化传承”，每一项都离不开宽带的快速发展。
朱光(百度公司副总裁)：作为互联网企业，我认为宽带提速会促进互联网大发展，特别是视频、电商和社交类等应用。同时，随着宽带资费的下降，用户将产生更多的“宽带应用需求” ，互联网企业也将开发出更多富媒体化、注重交互性的应用和服务。其实，围绕互联网企业，宽带的加宽会形成更大规模的产业链。比如说百度“框计算”，我们的设想是，所有用户把他们的需求放入一个“搜索框”里，通过需求分析和海量计算，我们把这些需求分发给应用提供商。在这当中，我们每年会提供10亿元的资金扶持应用开发者和内容提供商，整合数万个应用，把更好的互联网内容推送给终端上的用户。所以，实施宽带中国战略，会让产业链上游的企业加速它对整个产业链的带动作用，同时还会催生更多的民族电信企业战略联盟，共同解决一些产业的问题。同时，实施宽带战略，互联网企业有望获得更高质量和更低价格的带宽，对促进企业活力、改善经营状况有非常大的帮助。
2 我国宽带发展面临诸多挑战
既然实施宽带国家战略的意义如此重大，那为何今年“两会”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却未提及“宽带”二字？我国宽带发展落后的根源是什么？在我国的宽带发展道路上究竟面临哪些困难和挑战？
杨泽民(电信经济专家委员会理事长)：推动宽带战略，是一项复杂的工程，我国尚缺乏一系列引导和服务的机制，难以整合各方面的力量。另外，受体制和市场缺乏有效竞争的影响，我国宽带建设道路上还有很多的障碍。所以，需要在明确宽带战略面临的国内外环境的基础上，采取合理的政策加以扶持，避免相关资源的盲目投入，为企业提供良好的发展环境，保障宽带中国战略的成功实施。
薛良燕(海南省通信管理局局长)：要实现宽带国家战略，目前还存在两个障碍。一是体制障碍。在有线网络建设方面，由于实施了多年的“共建共享”只能在三家电信企业内部进行协调推进，我们无法统筹规划和协调参与有线网络建设的广电、部队、电力等部门，重复建设现象依然很严重。所以，政府管理体制的重新设定势在必行。二是法律障碍。宽带中国建设，法制必须先行，可不幸的是我们的《电信法》讨论了20多年还不能出台。
李安民(中国电信集团上海研究院院长)：虽然我们信心满满，坚决贯彻落实国家宽带普及提速工程，但还是面临很多实际的困难。一是投资方面，2010年下发的《关于推进光纤宽带网络建设的意见》，对未来三年宽带光纤接入网的建设提出了指导性意见，但尚未落实实质性的财政、金融、法规方面的支持措施，所提出的全国三年内光纤宽带投资超过1500亿元将全部由电信运营商买单。另外，农村宽带网建设投资大，收益低，无法收回成本——要完成全部行政村通光缆，可能需要200亿元以上的投资，如果要达到全部自然村通光缆，则可能需要500亿元投资，电信运营商无力承受。二是法律法规缺失。光缆进小区遭遇物业的阻挠和高额收费，地方政府的支持力度不足，这些都严重阻碍着企业独力推进宽带化的脚步。三是宽带市场竞争失序：一些小型运营商和新进入者以低于成本价开展宽带业务，扰乱了市场秩序。所以，政府实质性的政策支持至关重要。
还有“宽带中国”战略所面临的政策和监管问题。政府部门之间的利益博弈，会成为宽带中国前进的“绊脚石”。中国电信行业竞争已经比较充分，除了电信运营商之间的竞争，还面临着三网融合带来的广电和电信之间的利益博弈、央企和地方政府甚至地方垄断部门之间的利益博弈。譬如，运营商基站如何进入地铁，如何进入小区，如何进入穷乡僻壤？这些都需要从法律层面和监管层面进行解决。由于电信企业并非公益性部门，公众利益如何兼顾企业自身利益？随着宽带普及和用户的飞速增加，相应带来的后期服务将是无法忽视的问题。“宽带绝对降价”这是一种理想境界，但是不符合市场规律。在物价飞升的今天，如何以市场化的手段推动国内宽带资费的降低和有序竞争局面的形成，又如何保证运营商的宽带服务能力和质量的同步快速提升，需要因地制宜，一步一个脚印。大规模的FTTH和无线城市建设都需要确保网络质量，确保长期可持续发展，需要落实责任部门，加强监管。
杨景：从目前情况来看，推动宽带发展面临四个障碍。一是从经营有限资源的观点出发形成的宽带经营指导思想。二是单一网络经营效率最高的观点。三是从一次投资多年收益形成的通信固定资产折旧方法。四是把光纤到户等同于铜线铜缆接入的管理方式。这些思想和方法束缚了新技术的开发，对上下游的产业都是不利的。
舒华英(北京邮电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为什么宽带中国战略在这么多人的呼吁下而没有出台？我觉得一个重要原因是，国家对宽带和我们目前整个社会经济规律发生的最基本的变化，没有正确的认识和判断。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信息社会时代，未来经济产值中将有相当部分的比例来自比特经济。而比特经济所需要的传输通道就是宽带，它是未来经济发展最根本的一点。
杨培芳(中国信息经济学会理事长)：我对宽带中国战略的态度不太乐观。除了体制问题和法律问题，我觉得最实际的问题是公共利益的缺位。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好，中国的宽带发展道路上将会布满路障，很可能像三网融合那样再拖后10年，再一次错过最好的发展时期。
侯自强(中国科学院声学研究所研究员)：目前，中国在宽带接入网层面已形成一个竞争局面。但是，在骨干网层面的竞争还远远不够。这个问题不是发改委反垄断所能解决的。因为他们只管价格方面的不平等竞争，但解决不了体制问题。除了固网，移动宽带对未来的影响会更大。要想做好移动宽带，我认为必须从国家层面重新分配频谱资源。
3 宽带中国战略如何落地
令人振奋的是，工信部在3月30日召开了宽带普及提速工程大会，正式吹响了宽带战略的号角，三大基础电信运营企业也宣布了各自的宽带普及提速计划，鼓舞了产业链上下游企业的士气。但是专家们认为，仅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还要继续呼吁政府尽快出台国家层面的宽带战略。树起宽带战略大旗，需要营造怎样的环境？怎样才能把“宽带中国”落到实处？就宽带本身的发展而言，还有哪些有效的政策建议？
苏少林(江苏省通信管理局局长)：归纳总结江苏宽带之路的经验，有四个字可供参考，那就是“条块结合”。通信以条为主，而我们在地方工作，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发展，所以地方的需求要跟我们的条线服务有机结合起来。具体有三点：一是领导重视，规划引领；二是政策支持，确保投入；三是应用驱动，提升用户价值。
曹淑敏(工信部电信研究院院长)： 在“宽带中国”实施当中，相关主体很多，政府和企业究竟各扮演什么角色？尤其政府角色最受关注。第一，“宽带中国”战略要真正落地，就要考虑出台什么样的实质政策，包括资金政策等等。第二，应该有相应的手段，比如说包括大家说的宽带地图、测速，以便于社会广泛参与。第三，必须有一个好的环境，包括竞争环境、开放环境、法律环境、体制环境等等。还有，移动宽带对产业颠覆性变革的影响，在某种意义上比固定宽带还要大，希望政府对移动宽带引起更高的重视。
童晓渝：我认为宽带骨干网络和城域网络的发展不应该被忽视。在前年的一个沙龙上，我做过一个发言，是关于在我国中西部能源大省建立数据中心产业基地的报告，这种“西云东送”的模式正在被推广。主要是通过中西部的煤炭资源，进行坑口发电，建立数据中心，通过通信网络到达云计算平台，再通过外包加工，最后到达信息平台的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把送煤改为送电，把送电变成送信息，它是一种节约化的转变，它需要的是宽带网络。另外，围绕我国云计算产业的布局，建议重新规划国家长途干线，部署80×40G波分系统长途传输网，提升长途骨干网络信息传输能力，满足信息服务需求。为满足移动互联网发展，应该重视城域接入、汇聚、核心宽带分组传送网络的规划与发展。如果我们只追求接入网带宽的发展，就会造成头重脚轻，最后达不到端到端的质量保障，影响用户的实际体验。因此，我特别呼吁政府有关部门和专家能够促使我国在国家长途干线网络和城市骨干城域分组网络的规划、建设和投入上有足够的重视。
邓寿鹏(国家信息化专家咨询委员会副主任)：不管是从全球潮流来看，还是从中国社会需求来看，我国宽带发展，任重道不远。虽然宽带中国战略已在工信部、发改委等层面取得共识，但仍需得到更多相关部委和地方政府的支持。我们要坚持不懈地通过一系列手段，推动形成覆盖全国范围的宽带中国战略舆论导向。
作为一个用户，我非常关注性价比。这些年，电信业的服务质量在不断提高，资费在逐渐下降，这非常符合信息通信的高新技术特征。高新技术产品就是要提供性价比日益渐高的用户体验。所以，发展宽带，不仅要充分重视符合本国本土的宽带技术研发，还应提供公众乐于支付、高性价比的宽带服务。
余晓晖：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宽带政策？从目前来看，宽带的提速和普及是双重目标，基本上各个国家都比较认可。从政策手段来说，一种是激励性的政策支持，一种是激发市场活力。然而，增加供给的资金支持还只是政策的一个方面，还有市场激励政策、普遍服务政策、应用促进政策和资源保障政策。其中，资源包括频率资源和建设资源。
那么，宽带国家建设中的政策效果究竟如何？投资激励与市场竞争如何权衡？有两个层面值得思考，第一个是改革的问题，通过改革完善扫除市场化发展的政策瓶颈。企业要有网络建设权和宽带通行权。第二个是强化扶持，面向高成本地区弥补市场失灵。既有政策支持，又有普遍服务基金，还有国企考核体系。如果这两点在今年有比较明显的突破，那就对中国宽带发展来说是非常强劲的推动。
雷震洲：美国的国家宽带战略中，制订了长达377页的国家宽带计划，在2010年还推出了美国宽带地图——通过检测、评估和信息服务系统，向社会直观地发布宽带进程。这样的方式值得我们借鉴。在今年的“两会”政府工作报告中，虽然没有把宽带战略纳入，但是我国发改委和工信部目前正在抓紧研究制定和推动宽带中国战略，还是让我们看到了令人鼓舞的愿景。为此，我在今年的“两会”上提交了关于建立中国宽带地图的提案，宽带地图是保障宽带战略顺利实施和宽带目标如期实现的有效手段，对地域广阔、人口众多但发展不均衡的中国来讲，尤其必要。
朱光：从全球的情况来看，发展并普及互联网服务和应用，已成为各国宽带战略的共识和最重要的任务。为迎接宽带战略的黄金时期，百度也有自己的战略部署。一是着力进行多领域的协同创新，做强搜索主业，提供多元互联网应用，为用户提供更多更好的信息服务。二是领跑国内云计算，引领产业健康发展。不断整合云和端上的资源和能力，从根本上解决安全、用户体验、交互适配的问题，建立一个崭新的生态系统。三是发挥网络生产属性，助力中小企业成长。四是打击不良信息，保障用户安全上网。过滤虚假信息和不良信息，需要技术的不断升级，也需要企业不断地履行社会责任，在这方面加大人力投入和信息投入。
吕本富(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管理学院副院长)：我觉得电信经济专家委员会有两个任务，一是要把宽带本身的价值和意义向社会和政府说明白，说不明白就不可能实现国家宽带战略。二是要搞清楚国家宽带战略和我们当前国家发展最重要的一些结构性问题存在怎样的关系。中国GDP占世界GDP总量的8.9%，但是消费只占世界的5.2%，这其中存在一个剪刀差，要把这个剪刀差填平，宽带战略能拉动多少？
马骏(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企业所副所长)：就江苏宽带之路的启示，我谈一些政策建议。把宽带作为“加大新一轮基础设施建设，提升国家竞争力”的重要战略推进，加大宣传和信息通信技术知识培训力度，提升广大用户对信息技术的认知水平，鼓励信息致富，激发使用热情与需求。国家要做好“顶层设计”，制定出台宽带战略，科学规划宽带发展；加强政策支持，特别是对西部、农村等落后地区予以政策、资金扶持；建立“条块结合”机制， 按“中央财政、省市政府给一点，通信企业拿一点，银行无息贷款助一点”的思路 ，多方筹措资金，共同推进宽带建设发展。发挥企业主体作用，打破垄断，推进充分竞争，取消相关政策局限；鼓励企业不断推出优惠促销资费套餐，进一步激发宽带市场活力，促进宽带消费；整合各部门相关信息，充分发挥信息资源的有用性、有效性，实现互联互通、资源共享，避免应用业务的同质化、低质化、单一化。
高旭东(清华经管学院MBA教育中心主任)：网络建设好了，才可以发展应用。我们应该充分发挥政府职能作用，鼓励出台相关政策解决实际问题。一方面鼓励运营商建设宽带基础设施，确保他们在一定时间内有投资收益。另一方面，在驻地网方面，鼓励并规范民营企业进入。
赵钧陶：为了使国家宽带战略不仅仅成为一种社会舆论，我们在推进宽带化发展中，要着重在面向个人和社会两个维度上下工夫。面向个人方面，针对适合消费者的各种应用的开发，主要依靠市场的力量来推动。面向社会方面，需要政府的大力支持和协调，在行业应用上发力。所以，实施宽带战略，提速普及工程是基础，融合创新是关键。
如何融合创新？首先需要工业和信息化的各个管理部门、研究单位、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外资企业，以及消费者的广泛参与。在这个过程当中，政府可采取多种形式，推动运营商与社会有更多的互动，充分调动各方的积极性，把宽带国家战略变成一个与大家都有关系的系统工程。这方面有好多例子。比如美国实施宽带战略之后，他们专门把宽带放到政府网站，所有人都可以在这个网页上看到宽带计划的所有项目和目前的进展情况。美国FCC还在相关网页上提供宽带地图，显示整个国家的宽带覆盖和达标情况。还有瑞典，他们在网页上给用户提供一个网速测试软件，该软件可以测试具体地点的有线与无线网络的速度。
其次是包括固定与移动网络的技术层面的融合。在3月30日的宽带普及提速工程大会上，工信部提出的5个目标，8个行动计划中，很大的侧重点在光网络，三大运营商在谈落实工程时也大多是光网络。虽然里面有一项行动计划是讲无线热点，但我觉得还是不够，还要把这个作为重要内容提出来。
第三是宽带化和行业应用的融合。衡量宽带战略实施成功的标准之一，就是宽带渗透率。高渗透率需要良好的协调和配合。因为在教育、卫生、医疗、交通、电力等行业信息化应用中，不是宽带有高速度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更重要的是要了解这些行业的管制政策、用户需求和市场情况。所以，建议成立一个跨部委的宽带国家战略推进协调小组。
李安民：中国电信已经从现在开始着手，打造“体验型”宽带网络服务。总的来讲，我认为其主线就是体验，它全方位贯穿整个战略政策、技术、网络和管理。我们知道互联网本身就是一个体验型的服务，如果宽带体验做不好，主要应用就会出问题。只有体验做好了，用户才能真满意，企业才能真获益，政府才能得美誉。
杨景：对于怎样突破困难，我提出一些建议。一是从宽带经营走向流量经营，根据用户的需要，不断地投资网络，增加网络容量，开发新应用和新产品，以发展求生存。二是推动PON、PTN、OTN、TD-LTE 、5G、WiFi、DSRC等技术持续发展。三是鼓励各运营商全业务多网融合经营，用市场优化资源配置。如果有一个有效的激励机制和监管，市场对资源配置的优化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四是采用可激励技术先采纳者的长期非线性折旧和纳税方案。五是FTTH和WiFi覆盖作为公用设施进入建筑标准，由用户选择运营商。六是管道、机房、基站、光缆甚至光纤等基础建筑设施实现共建共享。
姜奇平(中国社会科学院信息化研究中心秘书长)：宽带中国战略要想真正受到国家的重视，必须让高层知道发展宽带并不是电信行业内部锦上添花的事，而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百度说，他们打算用30亿元换来200万个网站，按照阿里巴巴的比例，城市里的一个网站解决6个人的就业问题，按照社科院的调查结果，农村的一个网站最少能让一个人就业，也就是说，这200万个网站能让200万到1200万人就业。
